問：牽著一只人族幼崽是什麽感覺？

通天答：軟綿綿，滑溜溜。小小的一只，不敢握得太用力，怕她粉碎性骨折。捏的太松，又容易滑走。嫌棄並快樂著。甚至想要捏一把白白嫩嫩的小臉。

問：被聖人牽著是什麽感覺？

嬋玉答：安穩！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得到系統以前，我覺得我可以懟整個三山關。得到系統以後，我覺得我覺得懟整個大商。而有聖人護體，我覺得我敢懟整個洪荒！

走在前往朝歌城的山路上，通天難得思考起一個問題。

整個洪荒，論起收徒的數量和種族，沒有誰能越過他通天教主。

除了一些先天神靈不可覆制，飛禽走獸，濕胎化卵，金鰲島上應有盡有。辦一個洪荒最大動物園都行。

那麽問題來了，人族幼崽，該怎麽養？

既沒有野性強悍的原形，也沒有辟谷成仙的修為。區區化神境，不能辟谷，不吃生肉不吃草，身高還不到他的一半。

這樣脆弱又可愛的幼崽，怎麽養？

通天看著嬋玉，陷入沈思。

嬋玉被看得心裏一慌，這種打量著仿佛要把她賣給誰一樣的眼神……難道是發現她修的魔道？

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師尊為何……這樣看我？”

聖人輕嘆一聲，搖頭，“修為太低，又是個人族——唉，怎麽養。”

嬋玉：……

“其實我吃得不多……”

通天，“吃得多算什麽，吾是怕你被吃了。”

嬋玉：……大佬我見識少你不要嚇我！

見小徒弟被嚇得臉又白了，通天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今日已經嚇了她好幾次了，不得不說，總是裝成熟的女娃娃被嚇得緊張兮兮……比正常狀態更可愛呢。

打住！已經是自己徒弟了，要對她好一點。

遂安慰道，“有為師庇護，你自然安全。”

要是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呢？

這麽弱小的一只幼崽，帶回金鰲島一個沒看牢被哪個心性不佳的記名弟子的來做客的好友烤了怎麽辦？

雖然他規定截教門徒不可吃人，但有些野獸化形的，或者來一些吃人的朋友，還真不好說。再出了金鱉島……弟子多了，不好管吶！

這時，青萍劍微微震動，“你什麽時候管過弟子？丟給多寶唄！”

通天，“多寶是不錯，但他一只老鼠化形，知道怎麽養人族幼崽嗎？”

青萍劍理所當然，“不會他可以學。”

通天，“有道理。但大劫在即，她這等修為如何擔得起一線生機的重任。講道也太慢了些……等等，可以找大哥。大哥是幹什麽的？大哥就是……”

青萍劍搶答，“用來解決麻煩的！”

通天袖子裏的太極圖滑出來，“啪”地打了青萍劍一下。

太極圖，“我會告訴老爺的。”

青萍劍：……

通天笑而不語。

不小心看到太極圖打青萍劍的嬋玉：？？？

想明白解決方案的通天停下來，捏了捏徒兒小臉。

笑著逗她，“我們又不去朝歌，你往朝歌城走什麽。”

嬋玉：……明明是你一邊不知道想什麽一邊往朝歌走的！還掐我臉！

冷靜，這是聖人，打不過。

嬋玉自我做好了心理建設，問道，“師尊那我們要去哪兒？”

通天掐完了左邊，掐右邊，看到對稱的兩團紅暈方才停下來。

滿意道，“去找你二位師伯，要見面禮。”

“二位師伯是？”

“太清老子聖人，玉清元始聖人，你怎麽連聖人都不知道……”通天突然頓住，“吾是不是還沒告訴你吾乃上清通天，截教教主？”

嬋玉眨著眼，“不是青萍道人嗎？”

呵，師尊，騙子！

通天也對她眨了一下眼，

答曰，“是，亦不是。”

嬋玉楞了，歪過頭表示不解。

通天道，“吾曾以青萍劍斬去善屍，遂號青萍道人。”

善屍：多少年過去我終於有了道號！本體騙小女孩，無恥！

嬋玉，“善屍是何物？”

通天答，“大羅以後，可借先天靈寶斬去三屍俗念，進階為準聖。你修為尚淺，大羅金仙以後吾自會傳你法門。”

講到這裏，通天停下來，看著嬋玉，“乖徒兒，聽到為師是聖人，你怎麽一點也不震驚？”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嬋玉當然不會這麽說。

根據《有腿不抱王八蛋》的教學內容，她的眼中透出憧憬和崇拜的亮光，理所當然地吹出萌萌噠彩虹屁。

“師尊辣麽厲害，是聖人也不奇怪啊！”

通天：不愧是一線生機！這個徒弟收的太好了！

“走，去首陽山！”

一刻鐘以前，首陽山上——

兩位聖人正在對弈。

老子執白，輕松落下一子，對守候在一旁的唯一弟子吩咐道，

“玄都，去山下迎一迎你通天師叔和小師妹。”

玄都一言不發，領命而去。

元始撚起一枚黑子，遲遲沒有放下，皺著眉頭道，

“大兄怎能確定，那孩子就是一線生機。”

老子不急不緩地喝了口香茶，道，“你要相信通天的直覺。”

“直覺？”元始搖搖頭，落下一子。“不信。”

老子隨後落子，幾乎不用思考。

然後道，“吾也不信。”

元始：……

“吾相信的是老師，和太極圖。”

元始松一口氣，這樣聽起來就靠譜多了。

“但我還有一事不解。”

元始猶豫半天，落子。“為何要讓玄都去山下等？通天有哪次是規規矩矩從山門來的……”

老子喝茶的動作一僵，“也許……他收了徒弟會不一樣……”

元始表示不相信，“他都收了多少徒弟了，也沒見有多長進啊。”

老子輕嘆。

弟弟大了，不好帶了。元始這種找到一個錯漏就糾纏不休的性子，難怪跟通天處不好。

做大哥難，做兩個聖人的大哥，更難。

“為兄老了，這首陽山幾百年也沒有弟弟登門，唉……玄都近來心思不穩，吾讓他多跑一跑，磨練心性。”

說完，太清孤寡老人老子落下一子，直搗黃龍，半點情面都不留，微笑道，“你輸了。”

報覆，來的猝不及防。

元始靜默。

玄都還不穩？三教弟子就沒有比他更穩的了。自己搞錯了還怪玄都！

行吧，你是大哥你面皮要緊。

相較於從不給面子的通天來說，元始已經是個好弟弟。

他淡笑著將手中棋子放下，道，

“千年不曾對弈，大兄的棋藝還是如此精湛。”

好面皮和小心眼也是一如既往。

老子繼續微笑，“你的棋藝卻是退步了，連玄都也比你強些。”

元始：……

我跟大哥的兄弟情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通天習慣性裂空而至，跟元始預測的一樣。

通天：首先，吾是聖人！其次，跟自家哥哥客氣什麽。

才到禪房內，就看見那棋盤上黑子慘敗的局面。再細看，元始執黑。

嘴一快，嘲笑的話脫口而出。

“二哥你怎麽想的，跟大哥下棋不是找虐嗎！”

承受兄長弟弟雙重打擊的元始：這個弟弟我不想要了。

本來準備讓弟弟知道一下什麽叫來自哥哥的“關愛”。突然目光一轉，分散了註意力，擰眉問道，“一線生機何在？”

通天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開了什麽，爽朗一笑，

“在首陽山下。吾本想直接帶她過來的，路過山門看到玄都在等，就把她扔到山門外自己先來了。”

老子元始都不解了，“何至於此？”

通天道，“吾這麽好的師叔，怎麽忍心讓玄都白跑一趟！”

禪房內靜默了一息。

元始吐槽，“你還真是個好師叔。”

老子補充，“就是師父當的坑了點。”

兩個當哥哥的的對視一眼，恍惚覺得兄弟情又回來了。

果然，兄弟情義靠通天！

首陽山下，被師尊隨手扔在山門外的嬋玉，心裏有一萬句“彼其娘之”，不吐不快。

正憤怒著，頭頂傳來一溫柔男聲。

“這位師妹，吾觀你臉色不佳。這裏有三種丹藥均可幫你調養生息，護膚養顏。所以你是想要金色的這枚，還是銀色的這枚，還是粉色的這枚呢？”

嬋玉：……神，神經病哦！

頭一擡，心情不佳的紅裙蘿莉惡狠狠道，“我全要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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